长安诺：苏玉盈101（2 / 3）

苏玉盈的声音异常冷静，她向前一步，示意侍卫掀开粗布一角。

布被掀开，露出两张青紫肿胀、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，正是赵德庸与张仲文。那股甜腥气更浓了。苏玉盈的目光像最细的篦子，飞快扫过尸体。她看见赵德庸紧握成拳的右手指缝里，似乎嵌着一点极细微的、不同于凝血的黑蓝色粉末。而张仲文脖颈侧边、被衣领褶皱半掩的地方，有一道极隐蔽的、颜色略深的划痕，形状……像是个小小的、扭曲的鸟喙印记？

“承煦，”苏玉盈指着那印记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只有身侧的萧承煦能听清，“看这儿。还有赵德庸手里的粉末……这手法，这印记……跟我之前审那丫头时，她惊恐中漏出来的、关于‘鹞子’标记的说法……很像。”她想起那侍女提到“鹞子”时，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惧意，以及对某种特殊标记的含糊描述。

“鹞子……”萧承煦重复着这个词，眼底风暴骤聚。卫王府的暗线！驿馆外的冷箭，赵张二人的灭口，时辰咬得这样死，手法这般狠绝利落……全都指向了同一个影子！

“驿馆外那支冷箭，是防着灭口不成留的后手；赵德庸和张仲文……才是真正要掐断的线头。”萧承煦的声音冷得像是数九寒天的铁，“看来，咱们这位卫王兄，是铁了心要当那只藏在暗处、专等啄食死肉的‘鹞子’了！他不仅要汉王的人头，要杜衡手里的东西，怕是连本王在甘州的根基，都想一口叼了去！”

他猛地看向陈襄：“现场可留下任何直接指向‘鹞子’或卫王府的实证？”

陈襄摇头：“回王爷，没有直接凭据。下手的人极其干净，除了这两具尸首，几乎没留下任何多余痕迹。那毒也古怪，不像是军中或市面上常见的东西。”

“哼，越是干净，越是欲盖弥彰！”萧承煦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冷笑，“卫王养的那群‘乌鸦’，最拿手的就是这种不见光的脏活！”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青紫的尸体，掠过苏玉盈手中那染着靛蓝的包裹，最后钉在陈襄脸上，那股刚刚平息些的杀伐之气，再度翻涌起来。

“陈襄！”

“属下在！”

“立刻封死赵、张二人的毙命之处！尸首秘密移入冰窖，严加看管，等候详细验看！查！给我挖地三尺地查！半个时辰内，所有靠近过那两处地方的生熟面孔，一个都不许漏！特别是……”萧承煦眼中寒光迸现，“任何可能与延京卫王府扯上关系的蛛丝马迹！传我令，甘州城四门及所有水陆关卡，即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