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诺:苏玉盈104(1 / 4)
城西,靛青坊。
黄绿色的毒烟还未散透,混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,呛得人肺管子火辣辣地疼。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首,有“惊蛰”的玄衣,更多的是穿着灰扑扑短打的死士。厮杀非但没停,反倒因着这些死士愈发疯狂的扑咬,更添了几分惨烈。他们像被逼到绝处的困兽,出手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,刀刃专往要害递,全然不管自家空门大敞。
萧承煦左肩那道旧伤在激烈的格挡劈砍中早已崩开,温热的血顺着手臂往下淌,浸透了内衫,又被冰冷的外袍黏糊糊地贴在皮肉上。每挥一剑,牵扯的剧痛都让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可他身形依旧稳得像山,剑势分毫不乱。长剑在他手里化作一道森冷的弧光,精准地磕开刺向喉头的淬毒短刃,反手一撩,剑锋便划开一名死士的脖颈,滚烫的血溅了他满下颌。
“王爷!”陈襄嘶吼着,双刀舞得密不透风,死死护住萧承煦的后背。他左臂被豁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,血染红了半边身子,动作却越发凶悍。“这帮杂碎疯了!是想拖垮咱们!”
萧承煦眼神冷得像淬过冰的铁,一剑震退正面扑上来的两个死士,眼角余光飞快扫过整个场子。自己这边已折了近三成,剩下的人个个带彩,在毒烟和这伙亡命徒的扑杀下苦苦撑着。对方人数虽在减,可那股子同归于尽的狠劲,半点没消。
拖垮?不对!他们是在不惜一切地……拖时间!
这念头如冷电劈开迷雾!萧承煦猛地抬头,锐利的目光穿透混乱的厮杀和残存的毒烟,直射向染坊最深处那片最浓的黑暗——那是废弃的染池和堆放破烂杂物的地方!
“他们不是要杀光咱们!”萧承煦厉声喝道,声音压过一片金铁交鸣,“是在拖延!里头的人在毁东西!陈襄!带人跟我冲进去!剩下的,给我死死缠住外头这些!”
话音未落,他身形已如离弦之箭,不顾左肩撕裂般的剧痛,强行提气,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,朝着那片浓黑猛扑过去!长剑开路,荡开零星射来的毒针和拦路的死士,所过之处,血光迸溅!
陈襄目眦欲裂,狂吼一声:“乙组,跟上王爷!”他双刀泼风般斩开前路,状若疯虎,硬是在死士的围堵中撕开一道口子,领着仅存的几名精锐,紧随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撞进黑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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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府,静心堂。
空气凝滞得像灌了铅。烛火不安地跳着,在苏玉盈沉静的脸上投下晃动的影。翠微的下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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