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诺：苏玉盈111（1 / 3）

手腕骨像要被捏碎的剧痛传来，苏玉盈痛得闷哼一声，却咬紧了唇，没让第二声漏出来。萧承煦那只手，滚烫，带着重伤后的虚颤，力道却大得骇人，死死箍着她缠麻布的手腕，像烧红的铁箍。他跌回枕上，急促地喘，胸膛剧烈起伏，扯得伤口处的麻布又洇开一片暗红。可那双眼睛，亮得吓人，死死锁着她，里头翻涌着惊涛骇浪——是震怒，是不敢信，是深不见底的恐惧，更有种被强行撕开隐秘、尊严被踏碎的狂躁。

“血……”他又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字，嗓子哑得像破锣，每个音节都带着血气，“你……喂我……喝你的血？！”这不是问，是裹着血腥味的、狂暴的指控。

苏玉盈被他眼中那几乎要吞没一切的怒火灼得心尖发颤，手腕的疼反让她更清醒。慌乱只一瞬，就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压了下去。她不再挣，任由他攥着，甚至微微俯身，凑近他因暴怒而扭曲的脸。烛火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跳动，映得那双眸子深不见底，带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和……悲凉。

“是。”她认了，声音不高，却斩钉截铁，像块冰砸在烧红的铁砧上，发出刺耳的响。“我用我的血，换你的命。”她看着他瞬间更猩红的眼睛，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，“萧承煦，你的命，如今是我的了。你敢死，我就敢跟着你下黄泉！你活一日，我活一日！你咽气，我立时路上追着你！”

每个字，都像淬了冰的钢针，狠狠扎进萧承煦的耳膜，刺入他混乱狂怒的脑海。

“你……疯了！”他嘶吼出声，因剧痛和暴怒而目眦欲裂，攥着她手腕的手又加了几分力，恨不能把她骨头捏碎，“谁准你……谁准你这么干？！我的命……轮不到你来换！”他挣扎着想甩开她，想骂这荒谬绝伦的邪术，想撕碎这将他变成她附属的、该死的羁绊！可身子像被抽干了髓的空壳，所有气力都耗在这无用的狂怒上，只能徒劳地喘，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扯破碎的脏腑。

“轮不到？”苏玉盈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种压到极处的尖锐，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，动作快得让萧承煦猝不及防。腕上那圈素麻布被扯开，一道新鲜的、皮肉翻卷的刀痕赫然露在昏黄的烛光下！伤口边还带着未干的血迹，狰狞地横在她纤细的腕子上。

她将这道伤疤，直接怼到萧承煦眼前！

“你看清了！”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，眼圈瞬间红了，泪却倔强地不肯掉，“这就是我换的！我不问你要不要！我只问你，萧承煦，你躺在那儿，浑身是血，毒火攻心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