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仙双重人格（1 / 1）

九州历，天枢三千年。苍溪州，灵剑山脚下，升仙大会现场。

人声鼎沸，灵气激荡。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上，数百名求仙少年少女排成长龙，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那座高耸的“鉴灵石碑”。碑身流光溢彩，每一次触摸亮起的光芒强弱与色彩，便决定了一个人未来是仙是凡。空气里弥漫着汗水、劣质丹药和庞大期望混杂的气息，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。

王陆打了个哈欠，揉了揉被阳光刺得发酸的眼睛，慢悠悠地缀在队伍末尾。他穿着一身明显不太合体的粗布衣裳，头发乱糟糟地翘着几根呆毛，和周围那些或紧张得发抖、或故作矜持、或锦衣华服的少年少女比起来，活像误入天鹅群的土拨鼠。唯有那双眼睛，清亮得过分，里面没有半点对仙途的敬畏与憧憬，反而有种……像是在菜市场挑拣萝卜白菜的审视。

“下一位，王陆！”执事弟子声音洪亮，带着一丝程序化的疲惫。

王陆走上前，在无数道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中，伸出右手，随意地按在了冰凉光滑的碑面上。

嗡——

石碑发出一阵极其轻微、近乎蚊蚋的震动。光芒……不，那甚至不能称之为光芒。只是碑体表面几道微不可察的、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丝般微弱闪烁了几下的灰白色细线，挣扎了不到半息，便彻底熄灭。整个过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
死寂。

广场上鼎沸的人声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，瞬间掐灭。几百双眼睛死死盯着那毫无反应的鉴灵石碑，又齐刷刷转向碑前那个一脸无辜的少年。

执事弟子脸上的程式化微笑僵住了，他用力眨了眨眼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。他快步上前，亲自检查了石碑基座上的阵法符文——一切运转正常。他又示意王陆：“再…再试一次！手按实了！”

王陆耸耸肩，依言再次把手掌贴上去。

这一次，连那几丝灰白细线都懒得挣扎了。石碑安静得像块真正的顽石。

“噗嗤——”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，随即，压抑的哄笑声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。

“灰白？连最差的杂灵根都算不上吧？”

“这…这怕是‘朽木灵根’？鉴灵石都懒得显色了！”

“废品！活生生的修仙废品啊！升仙大会开了几百年，头一回见这么‘纯粹’的！”

“浪费名额！赶紧轰下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