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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艰难地、一点点地抬起头。

九色神光氤氲流转，光华的中心，一道身影静静地悬浮在离地数尺的半空中。

那是一个女子。

一袭素白宫装长裙，不染纤尘，在九色神光的映衬下，仿佛披着流动的星霞。身姿修长窈窕，如同月宫仙株，遗世独立。她的容颜，难以用凡俗的言语描绘，清冷绝艳到了极致，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灵秀，眉如远山含黛，眸若寒潭映星，琼鼻挺翘，唇色淡如初绽的樱瓣。只是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眸子，此刻却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怒意，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玄，如同九天神女在审视一只胆大包天的蝼蚁。

她的声音再次响起，空灵悦耳，却比万载玄冰更加寒冷：

“小贼，倒是好胆。竟敢在此地，偷吸我妖族先辈遗存的神力？”

妖族？先辈遗存？

林玄心头剧震！这女子……这气息……这绝世的风姿……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他混乱的意识！

颜如玉？！

他挣扎着想开口，想解释，但全身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，连动一动手指都无比艰难，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哑声。

颜如玉的目光冰冷如刀，扫过林玄胸前——那里，灰白石符的轮廓在衣襟下若隐若现，依旧散发着微弱却难以忽视的吞噬波动。她的眼神微微一凝，似乎认出了什么，眸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惊讶，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寒意取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