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4章 何必这么拼(5 / 7)

着一只油亮滚烫的烤鸡腿,大口咬下一块焦香外皮,又不时警觉地环顾四周。

这只鸡腿是她刚从沙陀人商队那里讨来的——确切地说,是阿斯兰亲手递给她的。他一笑便将整只烤鸡塞到她手中,毫不吝啬,尽管其他沙陀人的晚饭只是摊饼与清水。哈达萨知道自己为何能得到这份不同寻常的关照:她为李漓生下了一个女儿。

如今哈达萨的职责,是与几位年迈的妇人一同守护这几顶帐篷中的未来。除了她的女儿,观音奴也为李漓诞下一子,而帕梅拉,也为李漓添下一女。三名婴儿轮番啼哭,像彼此不甘落后地在雪夜中争夺这一方异乡土地上最原始、最微弱却也最真实的生命存在感。

帕梅拉的演出暂歇,拎着水壶走下临时舞台,绕过彩布帷幕后方,倚着一根木杆歇息。她的脸色微微发白,呼吸略显急促,额前几缕湿发贴在脸颊上,舞裙的下摆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和未干的汗迹,仿佛整个人仍沉在节奏未散的余波中。

哈达萨看见她,起身走了过去。她手里还拿着那只油亮的烤鸡腿,轻轻晃着,像是某种和平的劝说,“你才刚生完孩子,何必这么拼?”她抬头问道,语气虽有责备,却藏不住关切。她将半只鸡腿递了过去,“来,吃点肉,补补身子。”

帕梅拉苦笑着摆摆手,“刚才那个孩子不是把鸽子放错方向了吗?差点飞进火盆……一直顾着善后,哪有空吃。”

帕梅拉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,动作有些机械。停了片刻,目光越过帷幕,望向远处营地所在的坡地,那一顶顶灰帐篷如沉默的石块,在风雪中摇摇欲坠。

“原以为前几年攒下的钱还能撑一段,可这一路……”帕梅拉语气顿了一下,语速加快,“食物、马料、帐篷、税金、医药——哪一项不烧银子?每一笔都比想象中狠。我只能上场表演,讨赏、卖笑,能挣一点是一点。”

帕梅拉低声补充,声音微弱得几乎被风吞没:“阿哈兹大叔说,我们这一年,不过走了全程的三分之一。照这速度……还得三年,才能到达震旦。咱们又不是军队,是拖儿带女的一长串移民,走一里路都得等孩子尿完、老人喘过。”

哈达萨沉默片刻,啃下一口鸡肉,轻轻咽下后叹了口气,那叹息像从喉咙深处浮起的旧伤:“眼下看起来……我们快成难民了。”

帕梅拉没有回应,只是静静望着远方里海隐约浮动的雾影。风从雪坡那头吹来,轻轻拂起她裙角,带来一丝湿冷的腥咸气息。

李腾带着商队缓缓驶入阿莫勒,他身披风尘仆仆的皮袍,肩背微驼,胡须上结着一层细霜,眉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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