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诺:苏玉盈98(1 / 2)
萧承煦没有半分迟疑,借着这电光石火间的空隙,手中长剑招式陡变!剑锋舍弃了杜衡的身形,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蟒,带着一股巧劲,疾刺向那染桶提手与桶身相连的脆弱处!
“嚓!”一声干脆的断裂声!剑尖精准无比地楔入木质榫卯,精钢与硬木摩擦,带起一蓬细碎的木屑。沉重的染桶顿时失了依凭,翻滚着离地飞起!
“不——!”杜衡眼珠几乎要瞪出眶外,竟不顾右臂弩伤钻心的疼痛,左手五指箕张,疯了般向前捞去!
“哗啦——噗!”
木桶结结实实砸在夯土地面上,登时四分五裂!浓稠得近乎发黑的靛蓝染料,如同粘腻的淤血,猛地泼溅开来,瞬间濡湿了大片地面,浓烈刺鼻的气味轰然弥漫。那个藏在夹层里的油布包裹,也随之滚落,在靛蓝的浆液中染上一片污浊,铜管的一端露了出来。
杜衡看着那在污秽中滚动的铜管,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得干干净净,连嘴唇都成了灰白色。完了。所有的谋划,所有的退路,在这一刻,随着这桶染料一起,泼了个干干净净。
萧承煦的剑,已然如影随形,冰冷的剑尖稳稳点在了他的喉结上。剑锋传来的寒意,比腊月的冰棱更刺骨。
“杜衡。”萧承煦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激斗后的微微喘息,却像重锤砸在杜衡心上,“你的戏,唱完了。”
厅堂里的厮杀声不知何时已彻底停歇。残余的几个狼卫和北衙死士,横七竖八倒在地上,血正缓缓漫开,与地上的靛蓝染料混成一种诡异的暗紫色。浓重的血腥、染料的酸涩、还有外面飘进来的焦糊味,混杂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。跳跃的火光将这一切涂抹得光怪陆离,宛若阿鼻地狱。
剑尖稳稳抵着咽喉,刺破皮肤,一缕温热的血顺着颈项滑下,带来清晰的刺痛。杜衡浑身僵硬,连指尖都不敢稍动,眼中一片死灰。地上那截沾满污渍的铜管,像一根钉子,将他牢牢钉在了败亡的耻辱柱上。
“王爷!”一名老侍卫上前,用刀尖小心挑开那浸透染料的油布,露出里面几卷用油纸仔细封裹、尚未被完全浸透的册页和信笺。他快速翻检几眼,脸上肌肉抽动,既有压抑不住的怒火,也有如释重负的振奋:“是那假账的原件!还有他们罗织的口供、北衙的密报……都在这里!铁证如山!”
萧承煦的目光却未从杜衡脸上移开半分,那眼神像要将他的魂魄都剜出来:“说。延京那头,汉王还布了什么后手?赵德庸那道奏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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