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诺:苏玉盈108(2 / 3)

刮过严海沉静如水的脸,“若……若事有不谐……东西……毁了它……绝……绝不能落进旁人手里!”

“属下明白。”严海再次应声,嗓音依旧平稳无波。他站起身,将木匣和皮囊贴身藏妥,动作迅捷隐秘,看不出一丝异样。他最后看了一眼榻上形容憔悴却目光如炬的主子,又向一旁的苏玉盈微微颔首,旋即转身,大步走向门外。玄色的身影融进门外渐亮的天光,没有一丝留恋,步子稳得像是只去巡一趟寻常的夜。

沉重的门在他身后合拢,隔开了内外。

萧承煦紧绷的身子骤然一松,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,他急促地喘息,胸口剧烈起伏,右臂伤处传来阵阵钻心的抽痛。方才那片刻的强硬,几乎抽干了他残存的气力。

苏玉盈立刻上前,用温热的软巾拭他额头的冷汗,声音带着压不住的焦灼:“你何苦强撑!严海办事向来稳妥,交代清楚便是,何必……”

“不一样……玉盈……”萧承煦打断她,声音虚弱却带着冰冷的清醒,他闭着眼,眉头因剧痛而紧锁,“这回……不一样……账册……花押……还有那铁盒里的东西……”他喘着,每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,“……是催命符……也是保命符……只有……只有递到三哥手里……让他亲眼看见……亲手握住……我们……还有孩子们……才有一线生机……交给旁人……我不放心……更不敢赌……”

他猛地睁开眼,目光灼灼地看向苏玉盈,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:“严海……是最后一道铁闸……他若失手……延京那头……我们……就真的……再无退路了……”

苏玉盈看着他眼中那份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深不见底的疲惫,所有劝慰的话都堵在了喉头。她懂他的意思。那两样东西,是捅向敌人的刀子,也是悬在自家头上的剑。唯有握在萧承睿手中,才能让这剑在挥向敌人时,不至先一步斩落自家的头颅。严海,是唯一能冲破沿途所有明枪暗箭,将这份要命的信任送达的人选。他的命,此刻和整个燕王府的将来,死死绑在了一处。

她握紧他冰冷的手,指尖传来他因疼痛而无法抑制的微颤。窗外,隐约传来骏马嘶鸣和车轮滚动的声响,急促而决绝,迅速远去,消失在甘州城清晨死寂的空气里。

严海,上路了。

萧承煦听着那远去的蹄声,紧绷的神经似乎终于松了一丝,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,陷进昏沉的睡意里。只有那只被苏玉盈握着的手,依旧冰凉而用力,像是要攥住这世间唯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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