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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府外事管事，赵乾，正焦躁地在柔软厚实的波斯地毯上来回踱步。他穿着丝绸睡袍，头发却梳得一丝不苟，只是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云，细密的汗珠从鬓角渗出，在壁炉火光映照下闪着油光。他时不时停下脚步，侧耳倾听窗外的动静，手指神经质地捻着睡袍的腰带。

“废物！一群废物！”他猛地停下，对着垂手侍立在门口、大气不敢出的两个黑衣护卫低声咆哮，声音因为压抑的恐惧而微微发颤，“王珏那蠢货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！大长老那边催问矿石清点的结果…现在怎么办？！你们告诉我怎么办？！”

护卫低着头，噤若寒蝉。

“还有那个小杂种…李七夜…”赵乾的声音陡然压低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，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，掀起厚重天鹅绒窗帘的一角，警惕地望向外面漆黑一片、如同怪兽巨口的巷道，“禁地那边…到底怎么回事？他…他真的爬出来了？还…还杀了王珏？”他无法相信，一个被钉穿四肢、丢入地渊的废人，怎么可能还活着？还拥有杀人的力量？

“管事…督察所的人…已经在查了…”一个护卫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
“查？查个屁！”赵乾猛地回头，眼中满是烦躁和恐惧，“督察所那群废物，连万族教的耗子都抓不干净！能查出什么？现在关键是…”他烦躁地挥挥手，“去！再派人去垃圾场那边找！活要见人…死…死要见尸！快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