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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!”两个护卫如蒙大赦,连忙躬身退了出去,轻轻带上了厚重的橡木门。

房间里只剩下赵乾一人,还有那老座钟单调的“咔哒”声。

他走到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,颓然跌坐进高背真皮沙发椅里。昂贵的皮革包裹着身体,却带来不了丝毫安全感。他拉开抽屉,取出一支精致的镀金手枪和一瓶琥珀色的烈酒。他拧开瓶盖,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,灼热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,却压不住心底那不断蔓延的寒意。

李七夜…那个眼神…在地牢里被押走时,回头那一眼…冰冷,死寂,却又像藏着燃烧的熔岩…赵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他烦躁地抓起手枪,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定了定神。

“妈的…自己吓自己…”他低声咒骂了一句,试图驱散心中的不安,又灌了一大口酒。一定是巧合…王珏那蠢货肯定是遇到了流窜的拾荒者或者万族教的疯子…对,一定是这样!

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桌上那份关于下季度矿石配额的文件上,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。

时间,在寂静和压抑中缓慢流淌。壁炉的火焰跳跃着,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影子。老座钟的“咔哒”声,如同生命的倒计时。

咔哒…咔哒…咔哒…

赵乾强迫自己盯着文件上的数字,那些密密麻麻的条目却如同扭曲的蝌蚪,在他眼前晃动。冷汗顺着额角滑落,滴落在光滑的桌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