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三章 施措应对河阳促(5 / 7)
,烙在心尖。
是黄君汉熟悉的笔迹,信纸仿佛还带着故人的体温,言辞恳切,追忆往昔他们在瓦岗寨时快意恩仇的岁月,篝火旁大块分肉,酒坛前豪气干云,战场上生死相托。
信中点明,李密诛杀翟让,是他们共同的仇人。当年单雄信被迫降从李密,情有可原,他黄君汉不也因形势所迫降了么?但如今时移世易,汉王兵强马壮,据河北富庶之地,西控河东南部,东慑齐鲁群豪,正是可以托身、为翟司徒报仇雪恨的明主!
信中劝说单雄信:“贤兄何不弃暗投明,诛杀仇雠,佐汉王以成伟业?天下英雄闻之,只会赞贤兄深明大义,不忘旧恩,岂有他言?”
每一个字,都像烧红的烙铁,灼烫在单雄信的心上。
他放下军令,再次展开这封滚烫的信笺。
帐内炭火正旺,暖意融融,可却有刺骨的寒意从心底深处升起。
翟公……。翟让那张豪迈、曾对他无比信任的脸庞,仿佛穿透了时光的尘埃,浮现在他眼前。那爽朗的大笑,那拍着他肩膀的厚重手掌,那将他视若手足的深厚情谊,历历在目。
而那个雨夜,李密布下鸿门宴,烛光摇曳下,蔡建德从背后砍出的致命一刀,滚烫的鲜血溅在他脸上的触感,翟让倒地后如牛的嘶吼,这一切,是他此生挥之不去的噩梦。
当时,面对翟让的尸体、李密冰冷的目光和蔡建德手中滴血的利刃,在那一瞬间,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,他屈膝了,向着李密跪地求饶了。
“啊!”单雄信低吼一声,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带来尖锐的刺痛,却丝毫压不住翻江倒海的羞耻与悔恨。
每当想起那一刻自己的懦弱,强烈的羞耻感,就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。
这两年在李密帐下,虽位高权重,与徐世绩并统瓦岗余部,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他的部曲们,看他的目光变了。昔在瓦岗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敬重和亲近,荡然无存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,甚至隐晦的鄙夷。他成了“背主求生、摇尾乞怜”的代名词,尽管无人敢当面言说。
而今,黄君汉的信,给了他一个“弃暗投明”、“为翟司徒报仇”的机会。
黄君汉是瓦岗老人,李善道也是翟让旧部,若降过去,似乎顺理成章。
可是!
单雄信痛苦地闭上眼睛。
如果真的投降了过去,李善道、黄君汉等等,内心会怎么看他?一个在翟让被杀时,跪地求饶的懦夫?即使表面上接纳,心底的轻蔑与不信任,又如何消弭?他仿佛已经看到李善道麾下将领、士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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